最近,津南区北闸口镇的老田火了,登上了媒体报道。事实上,作为一名农村业余放映员,老田已被媒体追踪报道了很多年,他一直坚持在社区为群众放映红色电影,收藏了几百部红色电影拷贝。
【资料图】
27年义务放映4000余场
老田名叫田洪有,北闸口镇北闸口村人。他告诉记者,从小他就喜欢看电影,起初区电影公司巡回下乡放露天电影,他步行几公里追着看。后来各村有了放映员,露天电影多了,他场场不落,特别喜欢站在放映员边上,看人家放电影。
后来家家户户有了电视机,露天电影便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上世纪九十年代,田洪有偶然听到两位老人的对话:“还是露天电影好啊,在家看电视,得陪着孙子看动画片,再陪着儿子媳妇看电视剧。”“要能再看露天电影就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田洪有开始寻思着置办放映机,给大伙儿放电影。第一台放映机是1995年花1000元买来的坏机器,修了许久才能放映,幕布是用面口袋缝的,放映地点就在北闸口村,“那天晚上来了近千人!”第一次放映成功,老田很兴奋,他决定坚持下去,而这一坚持就是27年。27年来,他义务放映4000余场,走遍了天津各涉农区,天津监狱未成年人管教所、SOS儿童村,也是他常去放映的地方。几年前,田洪有甚至去了山东,专门为一位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的老战士放映《英雄儿女》。
高峰时期,田洪有自费购置了6台放映机,发展了12人的放映员队伍,手把手地教大家放映电影,努力满足人们的不同需求。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伙计们渐次退出。理由是:“本以为跟你放电影能多少挣点辛苦钱,谁知道不挣钱还得搭钱搭时间……”
放电影的路上又剩下田洪有一个人了。但是他并不孤单,每次他到社区放电影,都有人主动上前帮着扯银幕、帮着搬搬抬抬。路途远的,人们还会派车来接……还有那些老伙计,嘴上说不管,暗里能伸把手就伸把手……
跟了田洪有27年的忠实观众
8月12日下午5时许,记者在津南区北闸口镇惠泽园小区见到了田洪有。他正在做放电影的准备。设备存放在25号楼一楼一个社区小卖店的里间。小区里有现成的凉棚,凉棚的架子刚好可以拴幕布。
两天前,田洪有在其他社区放电影时,从两米多高的梯子上摔下来,伤了腰。这回搬放映机,显得有些吃力,两位社区居民赶过来,帮忙拴幕布。人手是临时的,配合起来却很默契,幕布被扯得平平整整。
帮忙者之一是78岁的姚大爷,老田的忠实“粉丝”。当年和田洪有一样,白天干一天农活,晚上也得跑5公里去看露天电影的电影迷。从田洪有放第一部电影起,姚大爷就跟着看,几乎场场不落。俩人原来是一个村的村民,现在是一个小区的邻居,一个放电影,一个看电影,“一唱一和”了27年。
130余部拷贝存量不逊专业放映队
如今,在津惠园小区的一间地下室里,存放着田洪有多年收集到的全套电影放映设备以及常用的近百部电影拷贝,全是红色电影。“物业看我给大伙儿义务放电影,就把这间房子挪出一半来给我用。”
平时,只要有时间,他就跑到这间地下室来检视。电影片都很娇气,潮了不行,干了也不行。他经常把影片拷贝从盒子里取出来,一点点展开在灯光下验看,如果发现有潮气,就得用机器处理。一应放映设备,有的早已停产,为了给维修配件,他淘了很多老机器备用……
田洪有给记者讲了他淘第一部电影拷贝的经历。1995年,他听说区电影公司不再经营,电影拷贝都交到市电影公司了,他辗转找到了市电影公司,一位姓曾的工作人员让他自己去挑那些拷贝,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区里交上来的那些拷贝能不能用。于是,田洪有又去了位于王顶堤的天津市影片收发室仓库,精挑细选了一部《战上海》,花光身上仅有的150元钱。
那以后,每见到熟人,他就问人家:“有电影拷贝吗?如果有帮我打听着,我买。”
后来有了微信,他被拉进一个电影爱好者群,在全国各地电影迷的帮助下,老田淘到不少好影片。
一部电影片动辄一两千元,精品资料片甚至大几千元,田洪有的正式工作是一名保安,一个月不到2000元的工资根本就不够他买影片的,他省吃俭用,甚至有时候捡点废品卖了换钱,二十几年来投入十余万元。“时间长了媳妇有意见,总埋怨我不挣钱还搭钱,不懂得过日子!”
2000年初,他淘到《南京大屠杀》拷贝,赶紧拿到附近村子放映。村民们看到日本侵略者残害中国同胞,义愤填膺,气得往银幕上扔西瓜皮、西红柿,有人拿叉子叉银幕上的鬼子,把银幕都叉烂了。田洪有觉得值,因为他放的电影让人们产生了共鸣。哪怕再攒钱买银幕,他也觉得值!
为了维持放映,有的电影片人们看得次数多了,烂熟于心了,他就忍痛转手卖出去,换来钱再买别的群众没看过的,给大伙儿放着看。多年来,田洪有手中的电影拷贝来了又去,目前还有130多部。其中不乏珍贵的纪录片资料片。这是田洪有得意的地方,作为一名业余电影人,他的收藏一点也不逊于专业电影放映队伍。他希望将来自己放不动了,这些收藏能够继续发挥作用,帮助人们找回那些年代的红色记忆。(记者 高立红 文并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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